《長歌行》:大唐公主和郡主的故事,切中了今人成長的要害
草原來的阿詩勒部騎兵狂飆突進,大唐鎮(zhèn)守北境?州的公孫刺史按兵不動。單等對方的鐵騎進入包圍圈,公孫令旗一揮,伏兵四起。
這時,畫面突然由真人變成漫畫。但聞殺聲震天,不見了刀光血影……這是正在騰訊視頻獨播,由華策影視杭州劇集中心、琰玉影視、企鵝影視、琰然影視聯(lián)合出品的古裝傳奇劇《長歌行》中的一幕。
真人劇情插入手繪畫面,這不是第一次,但這一次有特別的用意。一是減少了血腥露骨畫面的直觀呈現(xiàn),降低了刺激度。二是明確無誤地宣示,這是虛構(gòu)故事,是謅書演義,是在借古人的服裝和人物關(guān)系,講述今人的價值觀和情愫情結(jié)。
唐朝武德年間,太子
不管是叫電視劇,還是劇集,詞語的重心在“劇”字。也就是說,戲劇是這一藝術(shù)形式的核心訴求,不管劇中人穿的是古裝還是時裝。
在歷史的大關(guān)節(jié)上,不能有張冠李戴和李代桃僵。而在歷史的暗場處,則可以盡情虛構(gòu)?!堕L歌行》便是遵循這樣的創(chuàng)作法則,上演了一出跌宕起伏的郡主和公主的成長記。
長歌搞事業(yè)的啟示
李長歌是李建成所生,獲封“永寧郡主”。大唐風(fēng)氣闊大,李長歌并非不出閨門的嬌小姐。她的武功和韜略得自二叔李世民(耿樂 飾)親傳,巾幗不讓須眉。
兄弟鬩于墻。長歌一夜之間遭遇滅門慘禍,而手上沾著鮮血從她母親房間里走出來的正是秦王。她賴以生活的太子府被摧毀了,她寄托情感的人倫世界也崩塌了。
父母的大仇,不能不報。師徒情誼和親情羈絆,也不會消失。李長歌需要逃脫追兵的圍剿,也需要重新架構(gòu)精神世界。
她最初想的是到邊境游說守軍,殺回長安。但在幽州和?州兩次嘗試,都失敗了。一是成王敗寇,皇家內(nèi)部的恩怨在民間缺少共情,二是人心向背,似乎雄才大略的秦王還更得人心。
她更進一步發(fā)現(xiàn),偷來的太子璽不過是一塊頑石,一件死物,根本調(diào)動不了有著自我意志的邊軍將領(lǐng)和士兵。幽州的廬江王只是與她周旋,心中另有陰謀。而?州的
慢慢地,長歌心中的重要性排序,保家衛(wèi)國放在了報仇雪恨之前。而等她之后見了御駕親征的唐太宗李世民,更是被他治國安邦的能力和身先士卒的勇氣折服,再也舉不起行刺的利刃。
長歌的世界注定是殘缺的,天家之事最難決以私意。但殘缺的人生亦能追求其他領(lǐng)域的完滿。她選擇了守境安民,選擇了庇佑左右,選擇了忠貞不渝的愛情。
人一旦被宏大志向鼓舞,私心的小傷小痛便會減弱。長歌投入了“茍利國家生死以,豈因禍福避趨之”的事業(yè),她就可以力戰(zhàn),可以詐降,可以屈身為奴,可以反戈一擊,總歸成了大唐子民的忠實守護者。
人一旦被善良天性驅(qū)使,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會成為受益者。她收留了徒弟
人一旦被濃烈愛情左右,世間的全部準(zhǔn)則都需要重新論過。長歌為阿詩勒隼(吳磊 飾)放下了胡漢之防,而阿詩勒隼更是為長歌屢屢做出有損部落利益的選擇。
非我族類,其心必異。這種近乎先天性的信條,到了愛情的氣霧中也得消失。而當(dāng)愛情再被正義的事業(yè)和出色的文武加持,它就天下無敵了。所以,走民族融合道路的唐朝郡主終是戰(zhàn)勝了挑動民族矛盾的隋朝老公主。
一集一集看下來,這部劇的三觀是再正不過了。復(fù)仇的長歌走著走著,就變成了搞事業(yè)的長歌。被小我壓得不堪重負(fù)的長歌,漸漸地背起了更大的使命和責(zé)任。
這種極致的起點,如同拿錯考卷的優(yōu)等生。你躊躇滿志地進了考場,發(fā)下來的卻是寫滿天書的卷子。不答就輸?shù)镁?答又渾身不自在。真實的人生是投訴無門的,你只能收攝心神,找到玄機和關(guān)竅,一步步通關(guān)。
這,就是長歌的故事帶來的啟發(fā)。
樂嫣落難記的意義
皇家女流浪記是雙份的。與李長歌的故事平行演進的是李樂嫣(趙露思 飾)的故事。
宮廷內(nèi)變,李長歌來不及痛苦,首先要解決活下去的問題。真正以淚洗面的是李世民之女李樂嫣。這個白璧無瑕的少女,與長歌是無話不說的姐妹,而魏征之子魏叔玉(方逸倫 飾)是她暗戀的對象。
秦王把一身本領(lǐng)傳授給長歌,對樂嫣卻只當(dāng)掌上明珠珍愛。于是,李樂嫣四體不勤,五谷不分,文不能安邦,武不能定國,就是養(yǎng)在深閨的一個懷春少女。
因為記掛長歌,樂嫣也主動選擇了闖蕩江湖。這一下,溫室里的花朵進入了疾風(fēng)勁雨的大自然。先有皓都和叔玉護衛(wèi),她還應(yīng)付得來。但她很快就被拍花子的人拐走,開始了生死一線的旅程。
不懂人情世故,常在饑餓邊緣。不能逃出生天,倒也暫時平安。與人販子相處這一段,是對她心理素質(zhì)的極大錘煉。
不會粗活細(xì)工,每每被人嘲笑。不會上吊打結(jié),求死亦未得法。在繡衣坊做工這一段,是對她自食其力能力的培養(yǎng)。
有了女紅的手藝,有了穩(wěn)定的心態(tài),就能獨自上路了。而后來又有了愛情,還歸宮廷,終于成為知道稼穡之苦,懂得排憂解難的賢公主。
樂嫣比長歌有福,她是勝利陣營中的一員。但她也和長歌一樣有劫,所以流落民間,經(jīng)歷了高密度的成長。有福沒福,都要渡劫,這是人生的亙古不易,也是活一世的真正意義。
李樂嫣的遭際,就是嬌生慣養(yǎng)的孩子們必須面對的社會歷練。在家是塊寶,出門是根草,不出門是不可能的。不經(jīng)歷風(fēng)雨,怎么見彩虹,不被風(fēng)吹雨打是不可能的。
這一段真正有感的是家長。每個家長其實都在盤算如何讓孩子吃點苦,又不至于苦過頭,如何能在代價不大的情況下順利地融入社會。李樂嫣的戲不免讓人揪心。
迪麗熱巴身上本就有颯爽的一面,而趙露思給人的印象是虎虎生風(fēng)的“陳芊芊”,這次變成嬌滴滴,倒也新鮮。年輕演員有可能一夜成名,躥為頂流,但真正的看家本領(lǐng)還需要在片場一場戲一場戲地校正,一個角色一個角色地積累。
華策是國內(nèi)的電視劇第一股,也是類型劇和主旋律雙線并進的大戶。這兩年,他們憑借《外交風(fēng)云》和《絕境鑄劍》等獻禮劇在主流電視劇評獎中多有斬獲,而一貫擅長的商業(yè)劇賽道也不斷有新作上線:
《以家人之名》《我的時代,你的時代》是當(dāng)代都市劇,《錦繡南歌》《長歌行》是古裝傳奇劇,《你好,安怡》是科幻劇,《平凡的榮耀》是職場劇。這些劇目均在市場中攪動了熱浪。
古裝傳奇劇,不必如同歷史劇那樣再造古人的精神世界,它可以較為自由地伸展當(dāng)代人的柔情和快意。古裝傳奇劇也不會受到當(dāng)代劇那樣的關(guān)于“生活真實”的挑剔,它可以在古代的器物和服裝上加入當(dāng)代人的美學(xué)訴求。古裝傳奇劇最大的要求是人物的感情世界真實,內(nèi)心邏輯自洽。
這方面,華策的一系列劇目,包括《長歌行》在內(nèi),都進行了有益的探索,留下了可供借鑒的經(jīng)驗。(李星文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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